
第二,肝癌脑转移、昏迷从阳明论治。 张仲景的经方太好用了!我记得黄煌教授在多年前说过,经方要在重大疾病面前发挥作用。我这是误打误撞,1998年,我是88年研究生毕业的,98年在西安升的正教授,那还不是凭南京中医学院这块金字招牌嘛。升了教授以后,就到了肿瘤研究所。我问负责人为什么叫我到肿瘤研究所?,“你能背过《伤寒论》呀!”说这话的人现在还在,他和我都没想到,我今天能坐在这这里和大家滔滔不绝讲抗癌经验,讲经方抗癌。当时觉得能背过《伤寒论》可能能在肿瘤面前找出一条思路。因为我从14岁学医,16岁背《伤寒论》,18岁倒背如流。说到这里(插一段话),当时我是面试的时候,我什么都不懂,提的问题,陈教授当时在,助教也在,提的问题我也不懂怎么用现代语言,我只会用条文来答,答啥都是条文。我记得当时有一个中年女教师,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。但是,陈教授不是。陈教授是欣赏的眼光,要不然我还考不上呢。口音也不行,什么也不懂,光会背条文,但我确实背过啊,而真正把《伤寒论》用到临床上,就是从升正教授这26年。那么你看啊,这个例子就来了。 2020年10月12日下班前,渭南市中心医院,我的“担子“,就是我的“挑担”,他说:“我舅,肝癌脑转移,昏迷三天,在ICU住着呢,你能不能去看一下?”我说:这有意义吗?他说:“唉!你不去不行,我那些表弟干成事了,你不去我们面子上过不去。”我只得勉为其难。你看这后头有个照片,都是他躺在病床上的。是当时护士拍的照片,戴着氧气罩。你说我怎么去治?昏迷不醒。我知道昏迷在大承气汤中有谵语、躁扰、痞满燥实坚,摸了一下他的肚子硬帮帮的。大便呢?老用开塞露不行。好了!大黄30克,芒硝30克,厚朴30克,枳实30克,本来说三付,人家颗粒剂只能取7付,就取了7付。结果怎么样呢?三天以后大便通了,好了!醒了!大声骂人呢!呵,好了!然后家人就说好了再去西安检查一下,到大医院一看,又泼了几瓢冷水,又回来了,又吃了我1年多的药,这个中药他自己吃着吃着也就烦了。这是不是我们从阳明腑实证论治恶性肿瘤的实证? 三、肝胆恶性肿瘤从少阳论治 少阳经涵盖三焦和胆经,表里之间,枢纽所在,还由于肝胆相连的原因,肝胆恶性肿瘤我是以小柴胡汤为基本方的。其实,小柴胡汤方后加减法中就有“胁下痞硬者,去大枣,加牡蛎“的记载。寒热并用,补泻兼施的特点也符合恶性肿瘤寒热胶结、正虚邪实的基本病机,尤其是肝癌、胆囊癌引起的恶性腹水,小柴胡汤的疏利三焦水道不可或缺,配合五苓散化气行水,确有其效。 我用小柴胡汤治疗肝胆肿瘤为时很早了,因为1990年,我从东北回来路过北京见到了刘渡舟教授门诊,开的方子就是小柴胡汤治疗肝炎,那么我就学会这一招。没几样药,治肝炎、治肝硬化,治的太多了。那么治肝癌呢?我刚不是说了么,到肿瘤研究所的时候,我没有系统学过中医肿瘤学,没有受当时的肿瘤学科限制,但是有机会,有什么机会呢?我们陕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医史文献研究所苏礼所长要主编一部《古今专科专病医案》丛书,其中就有肿瘤分册。一见到计划,我就说我现在是肿瘤专家,这本书我来主编!就在编写这本书的过程中,300多篇古今的医案,把我的观点形成了,古人的长处短处我知道了。那么,这就叫:不是学好了再干,而是干起了才学习。那要治疗这个肝胆肿瘤,这个毒药那个毒药,我初来乍到,敢用吗?我觉得这路可能不太对呀!那小柴胡就能治,甚至这个在我从事肿瘤专业以前,我们老家有一个人就是医生,肝癌晚期,我就用的六君子汤,他觉得有效。再到临床上一看,你这样吃不成饭,胸胁苦满,不是小柴胡汤证吗?更主要的是,小柴胡汤原文中间:“胁下痞硬”原文七个加减法中,“胁下痞硬者,去大枣加牡蛎”。软坚散结,这不就是治疗这个的吗? 如果说你说这个还不够,《伤寒论》第98条有“面目及身黄“,小柴胡汤不可与也。其实前面是可与小柴胡的,若渴欲饮水而呕者,小柴胡汤不可与也。再看96条小柴胡汤证很全面,97条是他破例讲病理。张仲景出方剂而不言药性,讲病症而不言病机。破例桂枝汤有,小柴胡汤有。所以,96条讲了小柴胡汤,97条:”血弱气尽,腠理开,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,结于胁下,正邪分争,往来寒热,休作有时。邪高痛下,故使呕也,小柴胡汤主之。”我今天说:邪高痛下,故使呕也。痛下——是啥意思?我看未必大家就理解。上世纪在上海,20年代100多年前,刘民叔在上海他研究《汤液经》,人已经在1964年去世了。他说:“这邪高痛下,痛下就是痛快的意思,邪气很快下来了,所以,邪高痛下,故使呕也。”下的太快了,估计是受不了,所以呕吐了,等等……所以,总的来说《伤寒论》真是要反复的琢磨,这个就是我琢磨出来的。 到第98条呢:“伤寒五六日,脉迟浮弱。恶风寒,手足温,医二三下之,不能食,而胁下满痛。面目及身黄,颈项强,小便难者,与柴胡汤,后必下重。本渴饮水而呕者。柴胡汤不中与也,食谷者哕。”这是什么病?——大肠癌的肝转移。你看!张仲景已经用上了,不是我想的,在《伤寒论》的阳明篇,231, 232条都提到“胁下满痛,胁下痞硬而满”。为什么少阳病在太阳病中讲了,阳明病还讲了两次呢?这不是重复了吗?这阳明篇两条,已经将心下痞硬而满提到了议事日程。你不要因为小柴胡汤治的就是简单的“口苦,咽干,目眩,往来寒热”。正儿八经的病,阳明病,肝胆肿瘤就是用小柴胡汤的。你说不一定对吧?《金匮要略》上说:“诸黄,腹痛而呕者,与柴胡汤”,难道诸黄还不包括肝胆肿瘤引起的黄疸吗? 我们可不要小看小柴胡汤。寒热并用,升降并调,虚实兼施,甚至,小柴胡汤中的许多药都是可圈可点的抗癌药!你说这个有道理吗?我说有道理。《神农本草经》365种药中间,有三味药提到——推陈致新,其中就有柴胡。推陈致新是什么意思?推陈致新就是广义的抗癌药。因为癌症就是新陈代谢紊乱了。前多年流行的什么细胞凋亡学说嘛,不凋亡了,凋亡太快了(就成肿瘤了),那不就是新陈代谢紊乱了吗?《神农本草经》明明确确的就提到——推陈致新啊! 古人的话太有深意了,黄芩——就更有深意了。《神农本草经》讲黄芩怎讲的?我当时还真不知道,我只知道日本都说黄芩汤是抗癌呢,我们国家不少有人跟风呢。《神农本草经》365种药中间,34种药就有治恶疮,恶性肿瘤、疮疡,其中就有黄芩。辨病用药,直接用黄芩抗癌了。那你说这人胃寒还吃不成,加干姜就完了么,加生姜就完了么,他就能吃了么。 人参,当我搞肿瘤以后,我就发现人参的抗肿瘤作用被忽视了。编辑《古今中医专科专病医案·肿瘤》的时候,就把人参抗癌论的观点写进去了。这个书一写成。我们那个主编说:“好了,你们以后就照王教授这样编。”出版社的编辑一看:“好了,你们以后照着这本书的样子编。”,省事呗!不用改呗!畅销呗!当然现在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儿了,我也没有啦。这个书中我就发现,我们现在的肿瘤专家,不用人参。为什么?我问了,“党参代替啊”、“太子参代替呀”、“西洋参代替呀”。为什么要代替呀?说人参偏热啊。我说干姜、附子、细辛、肉桂整天用都不嫌热,人参偏温一点儿就热了?你这不是开玩笑吗?张仲景就是开人参抗癌的先河!“胃反呕吐者,大半夏汤主之”。只有三样药还包括蜂蜜。那胃反呕吐不是胃癌吗?他就是用的人参啊!唐代军医李绛,《兵部手集方》,用单味的人参也治好了胃癌;明末清初的大医家张璐,单纯用二斤人参,把乳腺癌治好了,那个时候就知道癌症不好治。但是,人有钱啊,其他药也不好用啊,就吃人参好啦。那我就不能用人参吗?有些人说人参贵呀。在人命面前,人参不贵!在现代社会,人参就是“萝卜价”,几乎和人参一样贵的药太多了,我们怎么能认为人参贵呢?真正是:昔日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现在的人参都是五年以上的园参,不值钱,但是,人参就是人参!就像我说,马就是马,不是牛!野山羊和家养的羊,绵羊比起来差距很小,人参就是人参,你用党参代替就是不行!更主要的是,我有伤寒功底,我觉得人参既能扶正,又能祛邪的。比如说,我们平时说的,阳明四大症:大热、大烦渴、大汗出、脉洪大,用啥呢?白虎加人参汤啊。人参是既能扶正,又能祛邪的。所以,人参败毒草茯苓,枳桔柴前羌独芎。人参败毒散就是用于治疗传染病的,为什么能用人参? 人参既能扶正,又能祛邪。而黄芪就不具备这个条件,黄芪的'耆’是老的意思,老头,排排坐分果果,都是自己的孙子不管好坏,所以《伤寒论》中,没有用黄芪,缓不济急。可以再慢性病中安抚,安抚用的。所以,我在肿瘤临床基本上不用黄芪。这和人参形成鲜明的对比,如果我不用人参,我今天就坐不到这里。呵...呵, 90%以上的肿瘤病人我都是开人参,少则12克,多则20-30克,照样行。在泉州前几年讲课,有一个学生他妈,妇科肿瘤,吃我的药,吃,吃,吃到最后……哎!吃不进去饭了,水米不进了,卧床不起了,怎么办?我说:“那还有啥办法?你的药还没吃完,那还有什么办法?”患者说:“那你一定要给我想办法呀!”这个医生是个孝子,一定要我想办法。独参汤!一天30克人参,继续熬。结果呢,过了三天又起来走路了。我说那你就把剩下的药继续吃就完了。哈哈哈哈...你看,就这个方剂中间我们就有这么多话说,包括甘草——安五脏,啊呀,多了我就不多讲了,总之来说,自从我发现了小柴胡汤是治疗肝胆疾病的好方,应用之处,比比皆是,且常常有惊喜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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